虎鲸

野百合也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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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百合也春天?

记得年夏天,高考结束不久,我和好友一路北上。去了北京,漫长的旅途给我的感觉像极了揪心的玩笑话与无聊的白日梦。?

在那之前,我考虑的除了炎热的天气,我想到了一个类似于博尔赫斯式虚构的写作方式,列车穿过迷雾的山谷也许会遇见骑马的中世纪骑士,或者某一个站口,会碰见一个瞎子在那里卖着香烟。

就在昏倦的晃荡的车厢里,凌晨过的时钟灯光亮起,我听着远处未眠的乘务员和旅客还一起聊着世界杯与博彩公司的内幕,我借着昏暗的灯光,一夜阅读完了余华的《兄弟》,当我看最后李光头的骨灰飞向太空深处的时候,就像太阳日常升起一样。?

然后到了北京。?

我们穿过故宫,天安门、转向地安门、走过长安街,我在街边还看见了一间音像店,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黑梦》的唱片。?

我总会想象到这座老城,记录了太多的历史了,也许会是天安门上崔健的《一块红布》,威猛乐队的合影,冯唐嘴里的戏谑的轴心时代。

就像《看不见的城市》里安娜斯塔西亚,又像中心的归宿地。我总是通过像冯小刚、王朔、姜文这样的人们羡慕着,羡慕着这些人的身影穿过长安街胡同的军区大院,在灰色的烟塔上打转,遇见了米兰,遇见了米兰丰满的身材。?

就像流氓王朔说的那样,“在我年少时代,我的感情并不像标有刻度的咳嗽糖浆瓶子那样易于掌握流量,常常对微不足道的小事反应过分,要么无动于衷,要么摧肝裂胆,其缝隙间不容发。这也类同于猛兽,只有关在笼子里是安全的可供观赏,一旦放出,顷刻便对一切生命产生威胁。”?

动物究竟会怎么样的凶猛?直到那样的一个黄金时代突然的消逝,短短的数十年,无数异乡人见证的城市地平线突兀得升起。

少年们身体里暗藏着动物的凶猛、张扬、暴力,却又在突然间消散,那种人们对于生活未来方式的向往。许知远说的没错:呼啸而来的少年以及他们无处释放的荷尔蒙,总会被时代性而变化,动物们不再凶猛,暴力、闲散、狂妄都消退了,少年们着迷世界的流行文化,消费主义暗涌崛起。

我羡慕着这样的凶猛,希望着那种如同动物凶猛的力量还存在着。但始终绝大数的情感总会在岁月里,慢慢地淡暗。

人们也对这样的东西,不再那么需要。生而为人的成熟与老练,刻画着我们彼此的行为举止。

去年冬至,我和朋友们一起同混迹在一处,找了一家羊肉火锅店。临街而坐,冬风凛冽,炉火烧得很旺。氤氲的火锅蒸汽透过背后街道,行人寂寥。鲜美的羊肉裹着爽口的生菜与辣酱的配合,再倒上一杯啤酒下肚。除了浑身的冷气散去了大半,我有的时候,老是会告诉许多情绪低落的朋友,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酒肉朋友才是你真正的朋友,只有当你悲伤不止,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过着,才是幸福的。

所以伤心的朋友总是越来越多了。

我说,我想去北京,我想在北京生活。

对座的朋友却说,我在北京生活过。那是一座钢铁森林交错生长至云层深处的大城市,如果你生活在那很难看到天空。

如果我是你,也许我会更想去德国公费留学。如果可以我大概会考上一所在法兰克福的大学读研。如果你们来看我,我就开车带你们从法兰克福半天就开到汉堡。

路上我们大概会看到,一大片绿地,一个偶尔村庄,一个教堂,一个牧师。就这样差不多我们穿越大半个德国。等夜晚临近,我们还可以找个当地酒吧高举酒杯看个球赛,邂逅一个日耳曼的高挑金发姑娘跳支舞。

他拿着酒瓶,递给我说,最后,我把穿了衣服的女孩都留给你。

我笑了笑。

他喝酒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年的陈升在百花街,满地打滚的写不出一个歌,打算一顿饭就要打包会台北的模样。

但谁不一样的呢?

有天,我和一个研究理论物理的朋友,去万象城,参观了《别克创世纪·米开朗基罗》的主题艺术壁画展。当我和他走过一幅幅精美的橱窗里的画作,停留在一幅巨大的《创造亚当》面前。?

我问朋友,你大概是不相信上帝吧??

他狡黠的一笑,却说,不相信上帝的霍金先生,也和上帝去聊天了。?

我笑了笑。巨大的光源投影在画作,散发着一种眩晕的神圣光感。金色画框里裹着红色纱巾的上帝飞翔在空中,他左手抱着天使们,右手伸向亚当。?

而亚当赤裸着身体,一只手伸向上帝,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突然说,霍金说过,人类的努力应该是没有边界的,尽管千差万别,无论生活看上去有多糟糕,总有你能够做的事情,并能够成功。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希望。?

他转向我,说你看见模仿出来,很简单。但这些西斯廷教堂的壁画都是靠米开朗基罗十几年的时间去画出来的,直到最后他画成失明。?

我又想起了升哥,那个爱喝酒的台北“流行乐”歌手,常常一场跨年个人演唱会可以连续唱到四个小时,唱到凌晨过后的两点。还可以蛮不要脸的讲着一些无聊的荤段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于台湾的独立音乐人,我开始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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